药圃旁的试药栏外午后的阳光倾洒而下带来一片温暖。
若寒蹲在围栏边手中紧紧握着一支装满淡绿色液体的针管正打算给栏内的“云鹿”注射新制的“醒神剂”。
这头云鹿平日里温顺乖巧是药王谷常用的试药灵兽以往几乎不会挣扎可今日刚接触到针管却突然往后一缩眼底瞬间泛起猩红。
“情况不对!”若寒心中警铃大作正准备收回手时云鹿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前蹄猛地踏向地面将围栏边的药架撞得粉碎。
药架上的瓷瓶摔落在地各种颜色的药汁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原来是刚才注射的“醒神剂”与它体内残留的“镇魔散”发生冲突药性反噬使它瞬间狂性大发。
云鹿撞开围栏疯了似的往药圃冲去蹄子踏过刚种下的凝露草叶片瞬间被踩烂。
若寒赶忙起身去追手里还攥着镇定剂针管但不敢靠得太近——发狂的灵兽力气极大贸然靠近只会被误伤。
“若寒小心!” 龙璟予的声音从聚灵阵方向传来他刚结束修炼听到嘶鸣便立刻奔了过来。
看到冲往药圃的云鹿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扑上去阻拦而是下意识地闭上眼将气息放轻——体内的生命感知瞬间铺展开来云鹿急促的心跳、紧绷的肌肉甚至因药性相冲而紊乱的气血都清晰地映入他的感知中。
他“看”到云鹿的前蹄正往若寒身边的毒草罐踢去那里装着刚熬好的“腐心草汁”一旦打翻不仅云鹿会中毒若寒也可能被溅到。
“往左边躲!它要踢毒草罐!”龙璟予高声提醒同时快步冲到云鹿侧面没有用蛮力拉扯而是伸出手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到最平和的状态轻轻搭在云鹿的脖颈上。
云鹿感受到他的气息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猩红淡了一些——这不是龙血的威慑而是一种带着生机的平和气息如同雨后的草地让它紊乱的神经暂时安定下来。
若寒抓住这个机会立刻绕到云鹿正面手里的镇定剂针管对准它的颈侧血管稳稳扎了进去。
龙璟予能清晰感知到镇定剂在云鹿体内扩散的轨迹也能“听”到它的心跳渐渐放缓。
他顺着云鹿的力道轻轻将它往空旷的谷场引避开药圃里的灵草和毒罐。
云鹿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踉跄了一下缓缓倒在地上眼底的猩红彻底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温顺。
两人都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喘着气。
谷场的风带着药草的香气吹散了刚才的紧张。
若寒收起针管走到云鹿身边确认它只是陷入沉睡才转头看向龙璟予眼神里充满新奇还有毫不掩饰的赞赏。
“你刚才……和以前不一样了。
”若寒轻声说道她想起以前遇到发狂的小动物龙璟予总是直接用气血压制虽然能解决问题却难免会让动物受伤;可刚才他不仅提前预判了云鹿的动向还能用气息安抚甚至引导它避开危险全程没有伤到云鹿一根毫毛。
龙璟予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搭在云鹿脖颈上的指尖还残留着灵兽温热的触感。
他以前总觉得只有打赢架、压制住敌人才是厉害;可刚才看着若寒眼中的认可感受着云鹿平静的呼吸他心里竟涌起一股比打赢任何一场架都舒畅的感觉像是堵在胸口的石头被挪开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只是……感知到它的状态了。
”龙璟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多说生命感知的能力只是含糊带过“知道它是因为药性相冲才发狂不是故意要伤人所以没用力拦。
” 若寒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是走到他身边指了指地上被踩烂的凝露草:“还好你引它去了谷场不然药圃的灵草损失就大了。
下次试药我们得先查清楚灵兽体内的残留药性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 “嗯我帮你一起查。
”龙璟予立刻点头心里的暖意更甚——这不是简单的“帮忙”而是若寒愿意和他一起分担是对他如今状态的认可。
他看着若寒蹲在云鹿身边检查的身影又看了看远处完好的药圃忽然觉得这种用“守护”而非“对抗”解决问题的方式比任何力量都更有意义。
夕阳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伯闻讯赶来看到沉睡的云鹿和完好的谷场笑着夸道:“你们俩配合得真好要是换以前这云鹿恐怕得受不少罪。
” 龙璟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若寒眼底带着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改变才刚刚开始而这份意外的默契这份被认可的舒畅会成为他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不仅要控制力量更要学会用力量守护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守护这片他早已视作家园的土地。
夜色渐浓云鹿被抬回灵兽栏药圃也收拾妥当。
龙璟予回到聚灵阵旁再次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生命气息——若寒在药庐整理药方的呼吸、李伯在谷口巡查的脚步、甚至远处云鹿沉睡的心跳都清晰而平和。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暗暗决定要把这份感知能力练得更熟练下次再遇到危险他要做得更好要让若寒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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